池鱼思渊【鸽子本质,不怼人】

【更新与态度相关看置顶哦】

高二辽,写的极差,凑合着看吧。

生命不止,开坑不息。

技多不压身,坑多压不死。

咕咕咕的缘更选手,催文请友好。

《并肩而行》(23)


*人物可能ooc

*时间为原著结束后续写

*私设较多,仙门百家重新认识羡羡的老梗,顺便打打怪什么的(bu shi)

注  :  符号[  ]内为延伸原著自行想象剧情。
         符号【】内为原著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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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杜秋娘《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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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一直等到了日出东方,才敢从树叶的遮掩中缓缓挪出来,两只手交替抱着树干滑了下来——他刚刚又打了个盹,醒来时树下的走尸已经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才决定下来探探。

乱葬岗投的尸,基本上都是没什么钱的替死鬼一类,但昨天看见的披金戴银的商人却不一样。他们身上可能带着银子和干粮,而他现在最大的问题也正好不是走尸,是缺少了食物和水源。

魏无羡摸了摸似乎快饿瘪了的肚子,也许是饿坏了脑子,他竟然诡异的有一种见到了老朋友的久违感。

老实说,自从九岁时江枫眠把他捡回去之后,他便再没挨过饿。这种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体验过了,但他小时候流浪街头经常饥一顿饱一顿,不说习惯,也还是能勉强适应的。

伤口没有好,但也没有继续恶化下去,算是老天对他的眷顾。

反正不管怎样,他都要活下去。江澄还在外面孤身一人,温狗肆虐,百姓民不聊生,战火连天中,光靠他一人,是撑不起整个偌大江家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同样,他也清楚如果江澄要重建莲花坞,他还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一个绝对强大的助力。而那个助力,除了他,也再没有别人能担了。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金丹,再也没办法御剑。难不成还真的要修那未知的鬼道?

魏无羡忽然觉得有些迷茫。

他自小凭着天资聪颖,修炼极快,超了同辈人不知凡几,几乎从未有过迷茫之时,遇到什么事、闯了什么祸也总有江叔叔和江澄给他收拾烂摊子,乐得逍遥。可如今,却再也不会有人给他收拾了。

如今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该去哪里?要做什么?做完之后,怎么出去?回哪里去?

明明好多天前他还在与江澄和师姐师弟们一起摘莲蓬打山鸡射纸鸢,虞夫人还在他后面追着挥鞭子,江叔叔还在请人做发簪子,怎么一下子就突然全没了呢?

魏无羡搞不懂,江澄亦搞不懂。大抵是因为大人们常说的世事无常,流光易逝,岁月易老。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珍贵,贵到只能拥有一瞬,下一刻就会被人狠狠夺走。

奔走在路上的人,蓦然回首,年岁斑斑。
这感觉——就像乘船渡江的人上了岸,回头时,伴了他几天的船夫撑着竹篙远去,渐渐模糊了身影。想来东岸上三三两两的昔日好友应该已经回了各家,只留自己游历他乡,踽踽独行,怔仲间一低头,浅浅江水覆盖下倒映出一张愣愣的人脸,却连一尾鱼儿也看不见了。

这种瞬间失去所有,众散亲离,凄神寒骨的滋味并不好受。偶尔回忆起,难受的像是被捏住了脖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也许是要说的太多了,到最后终于无话可说。

魏无羡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愣了一会,突然被自己这些自怨自艾的想法逗笑了一下,又垂了下去。

别人骂他丧门星,扫把星。可要是能回到过去,他也想就那样掐死那个九岁的自己。

外界人皆传是云梦大弟子害得江家几乎满门灭绝。他每每听见这种谣言,心里对江家,对江澄,对江厌离排山倒海的愧疚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沉重地压在灵魂上,无法喘息,无法抛却。嘴角再也无法无忧无虑的上扬,只有看见江澄安好,这种愧疚感和罪恶感才能稍微减轻一些。

天下人唾弃他,温家疯狂的想杀了他,除了几个亲人以外,他好像真的无牵无挂了。

魏无羡在心里问:我现在……该怎么做才对啊?

他好像从来就是少年郎的带领者,在师弟师妹的眼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象征,所以这个问题从来都是别人来问他,哪有问别人的时候。但现在,他想问别人都不可能,这个问题也终是只能吞进肚子里,让自己来回答。]

“阿羡平时……好像确实如此。”

江厌离寥寥回忆了一下,发现记忆里的魏无羡——不论是那个惊才艳艳、成天不务正业的江家少年郎,还是后来那邪肆狂狷的夷陵老祖,身上都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相信他无所不能。

现在想来,这世上又哪有无所不能的人。只是一点年少的轻狂骄傲和几许风雨无奈,勾勒成了强大的外表,惑了世人的眼睛。

江澄如品苦茶:“……我回去定要揍他一顿。”

虞夫人道:“揍什么揍,你们两个哪次吵架,不是去个酒栈喝顿酒就能解决的。”

蓝忘机听言,攥紧袖边,不发一言。

他忽然忆起十六年前射日之征时,断壁残垣,烽烟四起的高墙头上总是有一抹黑红笔直站立,高傲的仿佛天地都为他而存在。

他轻轻浅笑,横笛一曲,吹彻寒夜。青青白白的凶尸便如同鬼魅一般势如破竹地扫荡战场,在战士们欢呼中敌人倒下,却不知这胜利是那人用什么换来的。

现在想起来,浅浅的笑背后,不知掩藏了多少甘涩苦辣,全部被它们的主人封入坛中,埋进了最深的雪层里雪藏。

[魏无羡摇了摇头,把那些负面情绪都摇走。他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苦中作乐是强项,更何况当务之急是找到食物,活下去,还容不得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讲不准,回去之后师姐会给这个可怜的我做一锅子的莲藕排骨汤,江澄那小子的脸也肯定拉的跟个黑马脸似的好玩儿。

他小声地嘿笑一声,顿时觉得又有了活力,活动活动坐了一夜有些酸麻的身体,朝边上观望一下,就快步走向记忆里的地点。]

江澄:……

他嘴角明显抽了抽,眼皮子也不自觉的抖动。

江澄觉得魏无羡真是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无论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事的发生在他头上,他总是能自娱自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曾经就非常痛恨这一点,现在亦是如此。

晓星尘没能憋住笑,阿箐问:“他这副样子,怎么修鬼道啊?”

薛洋道:“谁知道。”

金凌叹了口气:  刚刚还挺悲伤的,我怎么突然就想打这个人了呢?

聂家的一问三不知更是忍俊不禁:“哈哈,魏兄真是清奇之人……世间罕有啊……”

聂明玦面无表情的偷偷翻了个白眼,却也唇角微勾。他旁边的金光瑶摇着扇,看着这乱葬岗,眼睛深沉的如海底,不知在想什么。

藏色散人笑点低,窝在魏长泽怀里听见这段话,顿时破涕为笑:“阿羡怎么那么好玩儿。”

乐观的人总是能博得好感,更何况魏无羡经历如此打击还能笑,更让人不由自主对他产生钦佩之情。

因此就算是他以前得罪过的大大小小的世家,也不禁在心里喟叹敬佩魏无羡。

真乃奇人也!

[太阳升起,血一般的颜色渐渐染红了整个天空,厚厚的云雾盘踞在一片金红里,似游龙翻滚,似金鱼沉浮,闪烁着金色的鳞光。

他找到了那些商人的尸体,先拜了拜,才蹲下来搜寻粮食。所幸,虽然这群人糊涂的上了乱葬岗这座不归山,但身上粮食不少,大多数都是干面大饼之类的,看样子是洋商。

捡起地上散落的驱邪符,魏无羡又在心里对他们连着道了好几声谢。

俗世商人富足,但地位不高,所以只能去一些不正经的地方喝酒。而既是艳鸦鱼宴,没人护送他们回去也属当然,只是偏偏运气不好走到了乱葬岗,丧了命。

“想不到还有比我更糊涂惨的……”
魏无羡嘟囔着起身,把摸到的食物水袋都揣进兜袖里,刚走了几步又觉得拿了别人东西,却把别人尸体暴之荒野不太好,就又折了回来,想把他们埋了。

魏无羡手上也有伤,他有些艰难的拖动尸体。谁知这一动,尸体移开后泥土翻了出来,就发现原来没注意的土地上竟然有几道符文似的东西。

他定睛看去,是比较古老的符文,偏偏还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这简简几画间奥妙无穷。

忽然他一拍脑袋,脸上惊喜不已,嘴里念叨着: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蓝景仪:“魏前辈肯定又发现了什么东西,这么高兴。含光君,你知道这阵法是什么吗?”

蓝忘机道:“古籍有载。四合之阵,封煞诛邪。”

聂怀桑一拍手,惊叫道:“我想起来了,是我们照着残卷要布的那个古阵!”

蓝思追好奇问道:“四合之阵是什么?”

蓝忘机看向蓝曦臣。

蓝宗主微笑着接了自家不善言辞的弟弟的话,也给这群小辈科普科普道:

“所谓四合阵,是指四神兽合力镇邪之阵,南北东西各自攻守,困敌其中。待到彻底布阵之后,威力甚至可以比拟上古的诛仙剑阵。”

一众小辈惊讶于这四合阵的威力,饶是蓝思追也不禁问道:“泽芜君,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蓝曦臣答:“自然。不过四合阵的威力随时间而定,如果短时间内破了这阵,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弊端岂不是太大了?”金凌想挠挠头,可又觉得这动作孩子气,放下了手:“要是敌人拼命破阵,不就成鸡肋了吗?”

“危险与机遇并行,成功与失败共进。”金子轩摸了摸他的头道:“江晚吟,你连这个怎么都不教他。”

江澄挑眉道:“金子轩,我又不是先生,不可能什么都教。再说,讲了有什么用?道理讲的再好,终归是大道理,还不如实践来的深刻。”

金子轩以前就说不过天天和魏无羡拌嘴的江澄,现在更是说不过。这下被噎住,又求救似的看向江厌离。

江厌离解围道:“阿凌还需要成长。但是,他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

“娘……”

金凌看向自家娘,他舅舅总说他长得像爹,因此能时常对着镜子猜想到金子轩的模样,母亲除了能在画像上看见,就再无别处了。而现在见到的江厌离虽然如世人所说相貌平平,但眉宇谈笑间却有打动人心的温柔,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跟糖水一样齁甜。

魏无羡很早以前就对他说过,他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娘亲,和一个孔雀似的讨人厌的父亲。现在终于见到了隔别十数年的他们,还真是如他所说。

[四合阵出现在这里,大概是因为这乱葬岗在以前就是一片古战场,战争里死的人越多,怨气越深重,久而久之,连古时修士都压不住了,这才布了这诛邪镇魂的大阵。

他挑的那颗树,便是正好长在了阵纹上,寻常妖魔鬼怪不可靠近,只有到了夜里力量削弱时才能靠近一二。]

………………………………………………………………………………

魏无羡浑浑噩噩走出了客栈,撞了好几个人也不知,在一片骂骂咧咧中走到了街上。

跟着他出来的北凉月双手抱臂,挑眉道:“你这样有什么用?”

魏无羡的背无力地靠上墙,两眼无神望着阴沉的天空,手覆上眼睑,喃喃道:“我一直以为……他是去拿回江叔叔和虞夫人的尸骨……”

他一直以为,前世做的已经足够决绝,与江澄互不相欠,甚至以为他们这一世一辈子都会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

可当他知道了江澄当年也是因为他才失了金丹后,心里惊涛骇浪般翻涌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酸涩,痛苦,惊怒……种种情绪冲击着内心,压的他想现在就拎着江澄的领子破口大骂,却又再也舍不得、也不能理直气壮的打他了,这种感情,就像江澄现在对他的纠结,真的剪不断理还乱。

北凉月:“魏无羡,你现在可没时间自怨自哀。江宗主的事,还是等他回来再解决。”

魏无羡沉默一会,脸色低沉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北凉月的回答简而有力:“师尊吩咐。”

魏无羡被她气笑了:“叫我忏悔一辈子?还是永远愧疚下去?”

北凉月摇了摇头,不与他争论。她把手中剑背在背上,仿佛浑不在意他的愤怒似的朝他身后扬了扬下巴:
“有人来找你了。”

魏无羡回头,果然云端上破空御剑飞来一位衣着有些破烂的蓝家子弟,原来端端正正的抹额也沾了些尘土,脸上焦急之色难掩疲倦,必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因为不想让温家围剿,魏无羡的行踪不定,蓝家子弟每次找他都要找半天才能找到。而那个子弟看见终于找到了人,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一般冲了过来,拉住魏无羡的袖子气喘吁吁道:

“魏,魏前辈,漠河一带,被温狗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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