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思渊【鸽子本质,不怼人】

【更新与态度相关看置顶哦】

高二辽,写的极差,凑合着看吧。

生命不止,开坑不息。

技多不压身,坑多压不死。

咕咕咕的缘更选手,催文请友好。

【忘羡】提灯映月(贰)

[穷奇道截杀成功梗]

[cp只有忘羡,含光叽x鬼羡(不)]


[师姐姐夫存活确认,聂大不确定]

———————————————————————



驾鹤第二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一片白纸的天空积满了墨色。


浓墨欲滴,沁染了淅淅沥沥又交密如织的细雨蒙蒙。有如漫天的剑雨铁花,又犹如天盆倾斜漏下的银河,与天地的交际处碰撞出平淡的涟漪。惊得大多数妇女人家都归了棚篷,仿佛窗外所有的事都比不上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躲这晚雨和哄睡小儿更重要了。




穷奇道截杀后的事情,魏无羨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原以为自己蹬腿了之后会直接蹿到地府喝免费孟婆汤,喝足了开开心心看看孟婆长的如何便走桥上路去投个好人家。

可似乎上天都不忍心让他这个人就此离世,就是要眼他开这个玩笑一一如同当年对温晁所言,他一睁眼一闭眼之间,没成仙去,却成了一只真真切切如假包换的孤魂野鬼。


这个玩笑大了。他简直想抽当初的自己几巴掌。




而昔日的鬼道鼻祖,今天的孤魂野鬼魏无羨飘在大街上,眼睁睁的看着所有来往匆匆的人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而神色自如,心情颇为复杂。



没想到他一生控鬼御尸无数,到头来自己却也成了他最厌恶的东西。

不过这其中原因有待推敲。

魏无羨微微蹙眉,摸着透明的下巴想:虽然他父母早逝,打小在外边野没受过多少安魂礼。但后来被曲解泼脏水、构陷算计又被莫名其妙地杀死在穷奇道之时他也没有半分怨言或一丝一毫报复世界报复人的扭曲心理,也没有任何过深的执念心魔。戾气怨气都小如沙砾。





可他为什么就成鬼了呢?


魏无羨看了看自己虚浮透明的魂体,叹了口气。而且他又为何出现在夷陵那条总是碰见蓝忘机的路上呢。

世家机谋魏无羨本不想管,也不屑去使,可人心叵测的陷害恶毒总是逼得他选择自己不想要的、逼他走他不想走的独木桥。





哪怕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这条路注定艰难险阻无数,看得透彻。可终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逃不过消亡。


哪怕八面玲珑强大如斯,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那些所谓正义之士想方设法地盘算,不就是想将他从最高点踹下去,好自己向上进步一寸,以他的坠落来换取名利双收。真是一箭双雕。



也不知师姐和江澄如何了,那金孔雀定是带着自己尸身回金麟台报案,他们看见自己死了恐怕一时不能接受。

师姐有金孔雀看顾着倒不必过于忧心。毕竟金子轩那人就算傻了点,好歹也是兰陵金氏的准接班人,在金麟台应该还算得安全,想动他的妻首先也得掂量下自己的份量。



魏无羨摸着下巴,眼睛一动,心思急转。

但江澄那死小子他实在放不下心。江家最亲的原本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他一死,谁知道江澄疯起来会不会拿紫电鞭他师兄的尸泄愤,或者掐死那金子勋作为代价。




可不管哪一种都对如今重整旗鼓刚刚在玄门百家里站稳脚跟的云梦江氏无益,若是有人趁着此机会眀枪暗箭推波助澜,以江澄的暴脾气不一定憋得住。



但他现在已经是一只鬼了,在这不属于他的红尘人世里又能待多久呢?

魏无羨思索半晌,终究还是觉得片刻拖不得,忙辨了方向朝兰陵飘去。





魏无羨没做过鬼,也当然是第一次做鬼。鬼魂视角与活人或有不同,不妨趁着现在时机好好研究一番,也不枉死这一次,拂了他夷陵老祖的称号。

他试着动动生人眼中的透明手脚,却感觉轻得似乎回到了生前灵力最充沛的时候,心情愉悦之余连带着对自己作古后的魂魄形象也颇觉新鲜,便试着往前一倾,眼前就一阵景物晃动。

等到定下再往回看,竟然已是穿过所有现世之物飘出去几十丈了。

云梦与夷陵眦邻,他心里大喜:那岂不是以后就能天天以御剑的速度在云梦和乱葬岗之间来回了?




而且也没有人看得见自己,自然也就不用天天被指着鼻子骂了。如此想来,他竟然觉得当一只鬼也没什么不好。除了没人讲话。魏无羨心里一颤,赶忙将那点喜意抛之脑后,便向着金麟台极速赶近。


景物在飞速流动过他的眼前,说实话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甚至觉得又回到了他还能御剑的时候。过了几刻左右,待到他终于拼命看见了金麟合那金碧辉煌的建筑后,里面却荡来了一声带着沙哑和暴怒的怒吼。








“金子勋!!!”




魏无羨心下一抖,赶紧飘进了大殿半开着的门内。

江澄果然在里面。只是他那张向来锐利而俊美的脸此时扭曲成了打结的麻花,眉间夹着三分阴戾七分癫狂,活像当年莲花坞覆灭后揪着他领子时候的样子。连发丝也非常凌乱,向来端着的宗主架子也早就不知丢到九霄云外还是狗嘴里去了。
 他一双尖锥般的眼睛如同恶鬼一样死死抠着金子勋,像是恨不得立刻将他折磨得碎尸万段再扔进狗群里撕咬。




金子轩正抱着他的尸体呆呆地瘫坐在一旁,胸前有大块的血迹,脸上是一片呆滞和忧虑,定是不知道怎么跟他最爱的妻子说她的弟弟含冤而死这件事。


魏无羨看看这看看那,还有一地碎瓷木片珍馐绸缎,心道,疯了,真是疯了。



然而他不知道,这已经是江澄极力克制的结果了。当江澄看见魏无羨的时候简直目呲欲裂,踹开一桌琳琅满目菜肴酒杯,不顾地上碎片一脚跨过冲上去疯了一样要打自己姐夫一拳,然后又猛地收回了手崩溃边缘般指着他吼着道:“谁?是谁?!谁敢、他敢??!!他∥妈的?!!”


正好被两个侍卫拖着的金子勋此刻刚醒,见金光善在此便自然要邀功。江澄听了半句没到就让紫电化形一鞭子毫不犹豫抽了过去,还好被蓝曦臣与聂明玦一众拦住,这才保金子勋不血溅当场。



即使如此,现在的江澄也接近疯魔,他握着紫电,朝着挡在身前的蓝曦臣几乎是吼着说:“滚开!”




一点礼数也不讲了。魏无羨头疼地想,他现在谁也碰不着,什么也不能做,否则真想一巴掌糊脸上让江澄冷静下来。

江澄的表情惨不忍睹。他转头朝四下看去 ,却意外地看见金子轩旁边还站着一人。白衣如雪,气质如仙,身后背着长物。一身繁复的蓝氏校服妥妥贴贴一丝不苟,周身气势仿佛结冰,简直一标准的仙家楷模,职业标杆。

饶是如此,也活像披麻戴孝。魏无羨至此后视力就不太清楚,观这一身便隐有猜测,视线再上移一点,便直直撞上了一双浅淡如琥珀的眼睛。



不是蓝忘机是谁。只是这位含光君此刻也像江晚吟一样死死盯着魏无羨的尸体,眼中浮现了血丝,似乎下一刻他就会起来逃了似的。





他站于一边,面色与金子轩一样煞白,死攥着拳头却不发一言。而那双似乎永远淡漠的眼睛里,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烟雱。明明是如此浅淡的颜色,却仿佛沉淀着世上最深邃的东西,捉摸不透,教人看一眼便会不小心落入其中的漩涡里。


魏无羨移开了视线,他看不懂蓝忘机的神情。只是在看见蓝忘机后突然心里不知怎地泛起了海涛似的酸涩,让他无所适从。



他一边强自压下酸涩苦闷,一边想:这个小古板,平生最讨厌我这种邪魔歪道,看见我死了不应该高兴吗。怎么现在一副活像死了老婆的苦大仇深?






他环顾一圈,没有看见熟悉的温柔容颜,便知道金子轩在带他回来的时候就吩咐人将师姐带回去了。

这样也好,师姐应该只会怨他没来参加。魏无羨看了疯癫的江澄半晌,又看了看灰败的金子轩和蓝忘机,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现在正厅里鸦雀无声,三尊出面主持了大局,金光瑶在疏散人员,可没有太多人离去。

许多人都想看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牵扯甚广的对峙,名门望族大仙门的碰撞永远是这些人的盘中餐,这次诡异的截杀杀死了鬼道开山祖师,云梦江氏与兰陵金氏剑拔弩张,他们自然凑热闹也不嫌事大。

好像也没几个人记得起来今日是金凌的满月宴了。

无关乎自己的,他们当然愿意留下来看好戏。


金子勋躲在两人后面,只剩声音能发出来:“江宗主,这魏无羡不是早已与你们云梦江氏一刀两断了么?你现在如此维护于他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场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为了给大家做戏吗?没想到名门正派云梦江氏私下还与魔头勾结,实在是百家之耻辱!”




江澄被他气笑了 ,一张俊美的脸上全是恨意:“金子勋,他与我们有没有一刀两断又关你什么事?什么时候江氏家事也要一个旁人来插手了?好啊,你既然说魏无羡给你下咒,那现在他死了,你的咒解了吗?!啊?!”

金子勋道:“那自然是……”话到一半,突然感觉到疼痛。他拉开自己的衣领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然后一脸嫌恶的转过了头。



金子勋的脸更是瞬间惨白了下去,颤颤巍巍着道:“没有……没有解,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给我下了这么狠毒的恶咒?!我不要死不要死……”

又是一道惊风袭来,这次蓝曦臣和聂明玦倒是没有怎么挡,这一下抽到金子勋背上,顿时抽得他侧翻了好几个滚,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江澄可舍不得让他就这么死,他还要让这个人去魏无羡棺材前一直跪着磕头,再让他受尽酷刑,屈辱忏悔着慢慢死去。一鞭子抽死他简直太便宜他了,于是那一鞭也只是强忍着怒意留了四分力,抽了他个半死不活而已。



他抽完了对从刚才起就面色不佳的金光善道:“金宗主,这金子勋我云梦江氏便带走查案去了,兰陵金氏想必不会介意吧?”说着紫电跟随主人心意缠上了金子勋的脖子和手,紧紧捆住。






可就在要走的时候,金光善发话了。


“慢着。 ”



江澄冷冷的道:“不知金宗主还有什么事?难不成还想包庇自己的狗?恕我直言,兰陵金氏的人多着呢,不差这只。”

金光善被他气的几乎想现在就踢开桌案,可现在众目睽睽下他实在不好向着自家人。于是只能压着怒气笑着说:“江宗主说笑了。金某只是在想,魏无羡以前毕竟是云梦江氏长大的,在感情上江宗主未免会有偏袒之心,那么结果便算不得公正了,不如两家一起查案如何?”


魏无羡觉得他那不存在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慌。

江澄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他只觉得胸膛里涛涛的怒意已经快溢出来了:“云梦江氏想来侠义公正,这点还是做得到的,不劳你费心。”


“此言差矣。”金光善仍然笑眯眯的:“小江宗主如此行事,怎么让人信得过。还是将魏无羡也一同交给我们保存吧,等到结果出来以后自会还你们公道的。”

江澄听到他还要把魏无羡尸体带去,顿时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眼珠子狠戾的盯着他像是恨不得给他盯出一个洞来。



金光善还在滔滔不绝说着:“我们兰陵金氏公正廉明,这是百姓都知道的事情。而且魏无羡之前还杀了好几个我们家的督工,这笔账也要算一算的。哦,对了,还有……”





“我去你∥妈的!”


江澄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几个修士,指着金光善那张脸孔恨不得把鼻子也给他按进去:


“金光善,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们兰陵金氏家大业大,但我们云梦江氏也不差!行,你要想拿走他的尸体也行,但要首先跨过我们江家的门!你以为你是他什么人,也敢这样随意摆弄他的尸体?!拜托要点脸,你有问过我同意了吗?!!”





这骂的他姐夫金子轩的父亲狗血淋头,尖酸刻薄的一点情面也不讲。

金光善手里的杯子被他吓得摔碎在了地上,这里还有很多各家修士,此举实在太过丢脸,见这只老狐狸终于吃瘪被从头到尾骂了一通,甚至还有人偷偷笑了起来。




——————————————————————————

挖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我可以咕咕吗(不)

评论(188)

热度(3251)

  1. 共5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